“鲁尔区德比”将进入“空场时代”

卫生部长建议“1000人以上的集会应该取消”迅速执行空场，德甲不再冒险林龙

本周末恰逢多特VS沙尔克04的“鲁尔区德比”，届时威斯特法伦球场将空空如也

2004年德国一次空场比赛，德乙亚琛VS纽伦堡，因为亚琛球迷在之前客场比赛时把纽伦堡主帅沃尔夫砸伤了所以受到惩罚。图中是一个漏网球迷，因为保安没守住大门

意大利封城，意甲停摆，法国患者一夜过千……

害怕疫情但更害怕恐慌的德国，终于敌不过逼人的形势而被迫改弦更张。卫生部长施潘所建议的“取消千人以上的集会”终于被体育界广泛接受。

从本周开始，德甲将进入到“空场时代”。

本版撰稿 本报记者 林龙

计划赶不上变化。所以，在欧洲，尤其是邻近的意大利和法国的新冠疫情急剧升温之际，世界上最能严格按照计划执行的日耳曼民族也只能与时俱进，接受现实。而德国人的理念就是，改变固然不易，而一旦决定改变就全力以赴。当卫生部长施潘建议“1000人以上的集会应该取消”后，率先以身作则的就是德甲上座率最高的鲁尔德比。北威州州长劳曼上周日晚上就宣布，本周末的鲁尔德比将空场举行，以响应国家号召。

德国职业联盟DFL主席塞费尔特和劳曼共同做出了以上决定，他们达成的一致是“健康安全有着最高的优先级”。上周德甲还旗帜鲜明地反对空场，“恐慌比疫情更可怕”。但当安全隐患已突破他们坚守的底线，那也可以瞬间完成切换，而原则依然是：秩序。原本DFL有两个选择，空场和推迟，但塞费尔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推迟比赛肯定是无法接受的，因为我们还需要完成升降级的工作，完成国际赛事队伍的分配，而赛程的改变会带来一系列的麻烦，就像是多米诺骨牌。”空场带来巨大的经济损失，但塞费尔特认为，“最重要的还是体育本身。”塞费尔特表示，德甲一定会如期完成。至于德乙，“我们会做一些小小的尝试，比如说推迟1轮或者2轮，但德甲是绝不能推迟的。”德甲的空场将持续多长时间，塞费尔特并没有给出答案：“我们的态度非常明确，那就是，德甲必须照常进行。但至于有没有观众，有多少个观众到场观看，这是政治家和政府官员所决定的。”

德国是联邦制国家。所以，没有全国统一的行动，但DFL可以统一各俱乐部的行动。“所以，这个周末能看到正常的德甲比赛是不现实的。”德甲俱乐部会统一行动，但其他赛事还没有完全跟上。莱比锡主场对托特纳姆热刺的欧冠1/8决赛第二回合比赛就不会空场，“因为英格兰并非是重灾区。”莱比锡俱乐部方面解释了原因。对于莱比锡的特殊化，科隆俱乐部体育主管海尔特就很有意见：“我们始终在做一些没有始终的事情。”而德国篮球联盟的医生诺因多夫也表示：“政治家不是要求1000人以上的集会都要取消吗？那么，这场比赛又算什么？”

不和谐声音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俱乐部官员和球员都接受了空场的现实，虽然内心很不情愿。拜仁队医施密特就认为，这是很有意义的举措。“可以是：空场，可能空场，必须空场——这是施潘的意思。但我认为应该是‘必须’。”

对业余俱乐部可谓灭顶之灾

尽管内心也是一万个抵触，但在各州政府对德国卫生部长施潘所建议的“1000人以上的集会要被取消”措施表示要积极应对之后，德甲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以空场举行已成大势。连“鲁尔德比”都要空场，其他俱乐部还有什么好说？

空场办赛，德甲德乙俱乐部乃至整个职业联赛都要受到严重的经济损失，像多特蒙德的威斯特法伦球场一次空场的损失至少在250万-300万欧元之间。听起来很吓人，但对于职业俱乐部而言，一个月、甚至两个月的空场还达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最多有点肉痛，但空场对于低级别联赛的俱乐部而言却可能就是灭顶之灾。德甲大佬们最多是发发牢骚，但在他们中间却早已是哀鸿遍野。

德甲德乙俱乐部的主要资金来源是赞助商、电视转播费、球员转会收入等，门票收入固然可观但比例不大，可门票却是业余联赛俱乐部的主要收入来源。而在足球圈之外，像篮球、冰球和排球等项目，即便是职业俱乐部，门票都是生命线一样重要。如果比赛没有观众，那俱乐部可能就连付给球员工资的钱都掏不出了，而那些买了季票的球迷肯定会集体索赔，仅有的小赞助商也一定会堵在门口要账。

丙级球会奥芬巴赫踢球者俱乐部主席索伯齐克就非常焦虑：“我们一直和卫生部门保持着沟通。目前来看，本周末的比赛还照常举行，但下一轮就很难说了。德甲德乙他们可不用怕，门票收入在他们那儿最多占10%，可我们却是40%。这对我们来说是生存与毁灭的区别。”他在联赛中的对手、法兰克福FSV俱乐部主席格纳也补充道：“观众是我们最主要的经济指数。让我们选的话，我们肯定选择推迟比赛，而不是空场。幸好，这个周中的杯赛不会受到影响，因为我们可以在人造草球场踢比赛，那儿只能容纳1000个球迷。”

格纳的同事迪特里希是俱乐部女足的领队，他认为自己很幸运，因为国家队比赛日的缘故，他们的联赛原本就要到3月27日才开打。“但我们会在接下来几天和所有的联赛同仁开电话会议，商讨接下来的对策。肯定不接受空场，因为这在财政上将会是我们的灾难。”

疫情面前，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

对俱乐部的影响

俱乐部首先是失去了门票收入。德甲本赛季的平均上座人数是40867人，各俱乐部在这方面的损失是可以估算出来的。以不来梅为例，他们本赛季的平均上座人数是40821，每空场一次所损失的票房差不多高达150万欧元，这还不算啤酒、香肠等消费以及球衣、围巾等纪念品的周边收入，至于停车费等小钱也不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如果是多特蒙德VS沙尔克的鲁尔德比，那接近8万人的上座人数就意味着损失高达250万-300万欧元左右。根据德甲2019年度的财政报告，各俱乐部平均有14.1%的收入是来自于入场的球迷所贡献，来自电视转播权的收入是32.7%，广告收入22.9%，转会收入是16.9%。那么，空场所带来的经济损失，除了门票是大头之外，球场内广告和电视转播其实都会有所缩水，而球员的转会当然也不会独善其身。一个词：损失惨重。

有没有更惨的俱乐部

有，那就是低级别联赛的球会。第四级联赛的红白埃森俱乐部老板乌里克表示：“作为业余球会，我们比德甲、德乙甚至德丙的俱乐部更在乎门票收入。他们有大赞助商，有动辄几千万的转会收入，还有电视转播和广告费，可我们就只有门票。现在比赛没了，我们的收入也没了。”

德甲联盟的支持

在德国职业联盟DFL的规章里有这么一条：当俱乐部在取得参赛资格方面有所困难时，DFL会进行相应的研判以帮助他们取得资格证。

俱乐部有没有上“空场保险”

德国所有职业球会都会买相关的所有保险，比如说比赛意外被取消或者终止，但却不包括“空场”。《图片报》证实：“从未听说过空场保险。”

如延期，可能的重赛日期

很可能会是第33轮和第34轮之间的那个星期，也就是5月12/13日。这将会是一个非常非常密集的星期。

俱乐部该如何保护球员

首先，和球员之间的距离将会被严格控制，直接的接触会被取缔。很多球队将只能采取封闭训练，还有很多球队会叫停和球迷的合影，以及签名。像多特蒙德等俱乐部甚至已经禁止球员去饭店里吃饭了。

如果德甲球员被感染了

很有可能的是，他的所有队友以及整个俱乐部都会被隔离两个星期。

接下来会怎么办

下个星期一，德国职业联盟将会在法兰克福总部和所有德甲德乙俱乐部的代表一起召开“新冠肺炎病毒峰会”，讨论下一步举措。

球迷已买球票该怎么办

执业律师坎普根斯的态度是：“对于集会而言——足球比赛也归于此列，如果被取消或者人们无法入场，那么就应该给球迷退钱。集会取消并不意味着集会主办者的义务也取消。”也就是说，俱乐部并没有特权而不用退钱。当然，他们不用承担额外的费用，比如说车票、旅馆费，或者其他跟门票无关的支出。只有一个例外，那些购买套票的球迷不能享受退票的权利，因为他们的票价本就是打包的、而不仅仅是针对3月份的。

天空体育会向所有球迷免费直播鲁尔德比吗？

不会。在技术上是有可能的，但天空体育没有相关的计划。而且，就算他们想免费，但也要得到DFL的批准，因为他们的转播权只局限于收费电视。

有没有场次会在比赛当天被临时取消

可能的。在开赛前的几个小时，体育场管理方会根据最新的实时状况而做出紧急调整。比如说，2月9日门兴VS科隆的比赛以及2月28日法兰克福VS萨尔茨堡的欧联杯比赛，都是因为飓风而突然叫停。

谁有权利把球迷关在门外

当地的卫生部门。他们关注的是整个地区百姓的生命安全。但目前为止并没有针对新冠疫情的全国统一行动，因为这分属于各州自己的事务。

体育媒体还会如常报道德甲比赛吗？

目前来看，是的。但据法国方面传出的消息，巴黎圣日耳曼VS多特蒙德的比赛之后将不再设有球员接受采访的混合区。

整个联赛会停摆吗（像意甲一样）

DFL目前更愿意选择空场比赛，而不是全面叫停德甲。但在DFL发给各个俱乐部的一份紧急通知里写道：“整个比赛日会‘集体行动’。”这意味着，如果某一场比赛因为新冠疫情而临时被叫停，那么整个联赛都会随之同样被叫停。而带来的问题是，整个联赛的赛程计划会失去控制。DFL打算和德国足协以及欧足联一起讨论，是否该将国际赛事以及德国杯比赛全部推迟。因为在DFL看来，联赛的重要性和优先权是超越一切的。